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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九世纪晚期“上海画派”的职业画家们,为了迎合社会市民阶层新的审美需要,积极向西方绘画学习,吸收西洋画的素描、色彩技法,洋为中用,融汇东西,艺术创作获得了较大的发展。其中,“海派”画家的领军人物任伯年与徐家汇土山湾画馆主持,常熟古里人刘德斋的艺术交往便是一个佐证。当时,刘德斋的油画在沪上当属第一块牌子。
据沈之瑜《关于任伯年的新史料》一文记述:“任伯年有一个朋友刘德斋,是上海天主教会在徐家汇土山湾所办图画馆的主任,两人来往密切。刘德斋的西洋画素描基础很厚。对任伯年的写生素养有一定影响。任每当外出,必备一手折,见有可取之景物,即以铅笔勾录。这种铅笔速写的方法、习惯,与同刘的交往不无关系。”从时间上看,任伯年于1868年到上海,至1895年去世,这段年月,正值刘德斋在土山湾画馆习画学艺,而后做主持教习油画、素描。任、刘两人年龄相差3岁,同时期在上海居住了30年,彼此交往是完全可能的。
这是两个大师之间的交流,也是两种文化的碰撞和交融。我们似乎看到这样一幕:在土山湾画馆课堂上,刘德斋神父身披黑袍,沉稳敦厚,胸前挂着银质十字架;任伯年则绸布白衫,风流倜傥,手执一把黑底描金折扇。两人凭窗而立,拈须论道。身后,学生们正静静地埋头作画。墙上,挂着拉斐尔风格的圣母像。靠窗的画案上,摆放着中国书画必备的文房四宝。阳光片羽,爽风徐习。交谈间,两人不时拿起画笔,或泼墨挥毫,或信手涂抹,间或他俩为话语之中夹杂的洋泾浜法国话而大笑起来……